莳心小站

“花谢了，将会开得更美丽；人死了，将会在别人心中活得更灿烂。”

昨天，去漫画店（学生们又要瞪大眼睛，一脸不可置信了）租了一整套的日本漫画《小甜甜》回家，架上老花眼镜，与似懂非懂的女儿卧在沙发上静静阅读。前一阵子，不知为什么，心湖间突然涌现了一波波的“小甜甜情意结”，那个我在少女时代为她欢笑、为她落泪的经典漫画人物。故事情节已忘了，只记得山坡上那个穿着苏格兰装、吹着风笛的王子，还有扎着两束马尾、满脸雀斑的小可爱。除了上网搜索（却差点惨遭病毒袭击），还特地到大众书局买了其DVD来看（却为其粗糙的画工大失所望）。最后，在无心插柳之下，竟然在一所漫画店寻找到其芳踪。想起那种如获至宝的兴奋，自己也不禁失笑。

相隔20多年，重看《小甜甜》的这一刻，有缅怀，有感动。一口气读完9册之后，心底还是不自禁地泛起微微的涟漪。虽然已不再为她凄苦的身世及悲剧式的爱情而掉泪，却从字里行间，读到了以前读不到的人生道理。毕竟，我也没有白长年龄吧！

当小甜甜因为初恋情人安东尼堕马离世而沉沦在悲痛中时，一直在身边默默关怀守护她的阿尔拔哥哥，这么告诉她：“花谢了，将会开得更美丽；人死了，将会在别人心中活得更灿烂。”这一句话，我咀嚼良久，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感动，在心底暗涌着。是啊！只要经得起考验，凋落了的玫瑰花在经历严冬之后，将更美丽地绽放着。人何尝不是一样，不经一番寒彻骨，又怎会散发更耀眼夺目的光彩？同样的，人生在世，其价值不在于活得多久、增值多少或获得多少；而是在最短促的时间内，为社会为国家付出多少。有的人死了，他还活着，正是此意啊！一个人，只有在燃烧自己的光芒，成就别人的灿烂时，才能体现出生存的真正价值；也唯有这样，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心间，甚至比活着时越发灿烂。

年轻的学生们，也许还没有开始思考人生的问题，也不知如何肯定自己的价值。人生，的确是一门很难读得懂的学问，终其一生，也未必研究得彻底。只是，很肯定的是，不管你是一支蜡烛、一枚螺丝钉或一粒沙尘，必有你存在的价值。即使微乎其微，也有它应该扮演的角色。也许不能像站在台上的演员般光芒四射，也许不能像主宰人类的天神般呼风唤雨；但，稳守自己的岗位，以微薄的力量发挥最大的作用，终能成就像蚂蚁扛物般的伟大成就。即使不能做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，也可以成为一枚锁紧梁柱的小螺丝钉，虽然不起眼，却可以成就集体的贡献。

小甜甜历经感情及生活的创伤，却仍然坚强地以甜美的笑容面对人生，给予心爱的人支持及鼓励，将欢乐带给身边苦难的人。最后，她以护士身份回到哺育她长大的孤儿院保尼之家，回到装载着她的眼泪与欢笑的保尼山丘。在历经磨难后，她寻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，肯定了自己作为一个孤儿的价值，将死去的、离开的至爱默默埋藏心底，继续以开朗活泼的笑靥守护她所爱的人。这是我再次为《小甜甜》而感动的原因。

 如果你的生活中缺少了感动，缺少了奋发的勇气，缺少了感恩的元素，且细读小甜甜的人生，在感动之余，你会品尝到生存的意义、人生的价值……

幼婷稿于28-10-2008午 

写给5S2的学生：    

    一生中，能有几次机会，因感动而落泪，因落泪而幸福？

     临别秋波，今天我放弃平日气喘吁吁从5C1直接赶来上课的方式，特地下去办公室歇一下才进班。记得进班前还问淑娥老师：“今天我的班会在课室内做什么呢？”刚好有个学生会见淑娥老师，她告诉我：“他们全班都很静，比我班还静！”脑海中立刻浮现你们枯坐课室埋头书海的画面，心想这是理所当然的。想起必需分发课外活动卡以及给你们做一份概述练习，马上打起精神走上楼。当见到满室皆空时我的确吓了一跳，只以为你们不知躲在哪个角落拍照。没想到，你们精心策划了那么一个令我永生难忘的告别仪式。

    在这一刻之前，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那样的被学生珍惜着。虽然和你们感情不错，但优秀生向来给我的那种冷漠的印象，以及曾经失控在班上责骂你们的事，使我以为，今年跟往年一样，也许连再见也没有说出口，你们就踏出日新，只记得我的严厉，忘记了我曾经有过的笑容。甚至还不忘跟学弟学妹宣传一番：“小心，吴老师很凶的！”

所以，当你们唱着“祝福”，从楼梯口列队走进课室时，霎时间，百感交集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。为人师十多年，曾为工作压力而在家大哭，也曾因冥顽不灵的学生而掉泪（绝不是你们），但是，这是第一次，第一次因为感动而掉泪。携手半生的爱侣也未必有这种幸福的感动，除了向你们致谢，我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。感谢你们让我肯定自己：原来，我有我作为一个老师的价值！这个价值，总在很多学生冷漠的眼神中化为乌有。今天，你们送了一份无价之宝给我：老师的价值！

回到办公室，那一束泰迪熊花束引来同事的艳羡，我很自豪地说：“这是我5S2的学生送的。”当校长走过来时，我告诉他我有一班懂得感恩的学生，他频频点头称好。其实，比起花束，我更珍惜你们的歌声、你们的掌声、你们的眼泪。你们都是贴心的学生。当几个女生因为我拂袖离去而先后到办公室代班道歉时，当某个女生在莳心小站“警告”我不可再随意离开你们而去时，当你们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高声唱三部曲时，当你们不介意我这个数学低能儿算错你们的出席率时，当你们愿意包容我、原谅我所犯下的错误时……我感受得到，你们的真心！

新学年开始时，我曾抱过进班是为了尽责教书，不要让学生“看扁”的心态进入5S2，但是，你们的可爱、调皮、窝心，让我鲜有的感受到优异生的可亲。从华文导师的身份一跃为班主任后，进一步拉近了我们的距离。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班主任，尤其是当看到别的老师正在大骂班上学生总是拖延收费、填课外活动卡时，我不禁窃喜，感谢倪副校长安排我担任5S2的班主任。你们从来没有为我带来任何麻烦，作为一个学生，你们是最棒的！

 今天，在办公室读着好几位同学的留言时，在欣慰的同时，又有点惭愧。我，真的如你们所言，是一位好老师吗？也许，在教学上，我做到了你们眼中的满分，然而，总是惭愧，对你们的关心不够多。上课似乎是为了做练习、教名句，鲜少利用课余时间好好了解你们、关心你们，严格来说，其实我连最基本的为人师者的工作都没有做到。那天，为某个同学算命时，看到她的眼泪，才惊觉我怎么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做到？我一直很想送这个学生一块黑巧克力，告诉她：人生虽然无法如牛奶巧克力般甜入心脾，却可以像黑巧克力般苦中带甘。我希望她和其他承受生活压力的同学们一样，能忍耐、坚持，并相信明天会更好！不要忘记，在你们一步一脚印地走在人生路上时，伴随着的将是我真挚的祝福。

我不会忘记，你们的笑容、你们的热情、你们的窝心。因为你们，我对教育工作的热诚不会消减。也希望即将展翅高飞的你们，即使不再见面，不再记得我，也要用心生活、积极面对挫折，实现自己的理想。这是我对你们最后，也是最大的期望！

 在这临别的一刻，真的很感谢你们，把美好的回忆带走，把久违的感动留给了我。我会把它种在心间，以思念及感激来灌溉，让它扎根成长。再见了，我亲爱的5S2学生们，你们，是我的骄傲！ 

 幼婷师写于23-10-2008晚

最近，天气总是很灰色。绵绵细雨，扰人安宁。

也许是为学校工作忙昏了头，灵感总是不向我游近，好几天了，写不出文字。看看留言板，同学们的互动也冷却下来了，真担心久而久之，我莳心小站的花草会因此而枯萎！到时就愧对校方的错爱了。

写作是我年轻岁月最珍贵的回忆之一，只是，为人师为人妻为人母之后，生活的转变，冲淡了那一股热情。文笔钝拙了，文思干竭了，大刀不磨会生锈所言不差矣。

如今，重执秃笔，有点沉重。我不再年少轻狂，也不再血气方刚，更多的是归隐的淡然。因为心湖难以激起涟漪，有时动起笔来可真有点苦索枯肠之感。这样的文章，只敢写给学生看，若要公诸于世，则贻笑大方了。因此，当同事建议我脱离华中网，另设部落格时，我不得不三思。

不过，倒要感谢校方苦心，为全校老师设立部落格，让我重拾写作乐趣，并成功建立了一个与学生沟通的平台。“日新最佳部落格”我受之有愧，只是，我会努力经营这一片田地，希望带动一股写作风气。最重要的，还是希望学生们能从我的文字里得到一些启发，学到一些道理，开始思考人生。

人生，并不如一盒巧克力那么简单。如果不能从自己有限的经历中学习成长，就得尽量通过别人的眼睛，观察世界，体验人生。

希望莳心小站会让所有到访者停下脚步，静下心来，思考一下：你要的，是怎样的一个人生？

幼婷稿于2008年19月22日晚

 父亲辞世已有五年了。最近这两年来，鲜少梦见父亲。是因为思念逐渐转淡，还是已经适应了不再为人儿女的生活？

一般人相信，故人入梦乃心有牵绊而托梦报信之兆。在我梦中，父亲容貌如生，却从来没有讲过半句话。是对女儿了无牵挂，还是心愿已遂？不像健壮时与邻居侃侃谈论政治的样子，梦中的父亲是沉默的，只是慈祥地微笑着。每每梦醒时分，他那过尽千帆的淡然，却令我心酸不已。

半生牛马换来晚年的恶疾缠身，父亲理应抱憾而终，借梦向女儿叨絮哭诉。然而，他没有这样做。他选择以平和的微笑入梦，甚至放下陪伴多年的助行器，行动自如。是想让女儿宽心吧？

人说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。一个人牵挂太多，总是夜夜为梦境所缠。专家指出，做梦会减低睡眠品质。我是一个几乎夜夜被梦境纠缠的人，偶而还会因梦魇而惊醒。近半生的岁月里，似乎没有试过一夜安眠至天亮的滋味。我常常羡慕别人能一倒在床上即呼噜到天明。然而，父亲逝世后，妹妹曾感叹地告诉我，她很羡慕我夜夜做梦，因为她是一个无梦的人。我了解她思念父亲，渴望再见父亲容颜的殷切心情。也因为这样，数十年里，我第一次感觉到，能被梦境纠缠，是一种幸福。

思念，可以化作无穷的勇气。我相信，只要能见思念的人一眼，即使是恶梦，许多人也不愿醒来。只是，好久好久没有梦见父亲了。或许，思念父亲，已经不再成为一种习惯了。会不会有一天，连父亲的容貌也不再记得了？有点心惊……    

幼婷稿于2008年10月19日晨   

    “人要有大海的胸怀，才好看海。”

    已故诗人游川，曾经写了那么一首诗——《海》。除了宇宙、天空，海，要算是世上最宽广的名字之一。它容纳百川、收容资源、孕育生物，甚至默默承受污油、化学废物的污染。   

海，也像人类，拥有七情六欲。当它平静时，是宽柔的。湛蓝沉静的水面像母亲轻抚孩子的双手，温柔而细致，优美而动人。然而，当它震怒时，却如千军万马、雷霆万钧，汹涌澎湃的波涛足以吞噬大地、毁灭一切！

不过，予我而言，更多时候，大海还是美丽的。湛蓝的波涛，轻拍岸边，卷起千堆雪。七彩斑斓的鱼儿，悠游深海；缤纷绚丽的珊瑚礁，让疲累的鱼儿有了栖息的窝巢。自由自在的鸥鸟，时而盘旋海面低飞，时而振翅长啸，飞往蔚蓝穹苍。点点帆船，游弋水面，寻找停靠的港湾。夜幕笼罩之下，岩礁上的灯塔，克尽己职地照亮黝黑的海面，让疲乏的渔人安全靠港……

你曾否这样想过：在大海的怀抱中，你想成为什么？是自在悠游的鱼儿？是漂泊四海的帆船？还是自由翱翔的鸥鸟？我，想成为一座灯塔，一座默默守候大海的灯塔。有点寂寞，带点沧桑，却让交会的渔船可以安然擦身而过，让疲惫的渔人可以安全靠港，让心焦等待的人儿可以展开笑靥……

     你呢？ 

幼婷稿于2008年10月18日晨 

距离

有时是美丽的

两岸的风景因朦胧而凄美

相爱的人因思念而甜蜜

相恨的人因遗忘而淡然

站在此岸时

记得

以包容的双眼去欣赏彼岸的缺陷

以温柔的心情去憧憬美丽的相聚

以宽容的胸怀去化解心中的仇恨

幼婷稿于2008年10月17日晚

当北风吹起

我总是这样想望：

我将振翅高飞

歌我的未来

唱我的梦想

寻我的天空

觅我的港湾

 也许暴雨会倏然降临

我将傲然相迎

突破乌云厚雾

寻找阳光的方向

 即使不能如苍鹰般胸怀大志

亦不会作那目光如豆的燕雀

幼婷稿于2008年10月16日晚 

万家墨面没蒿莱，敢有歌吟动地哀；

心事浩茫连广宇，于无声处听惊雷！

    那一年，我21岁，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阶段。从一座不像城市的城市，来到繁华热闹、五光十色的大都会，在象牙塔中编织着青春的豆芽梦，沉浸在情窦初开的暧昧中。虽然曾为远在龙族土地上那一阵腥风血雨而激动悲愤，总是热着眼眶读着文字的报导，却对自己家国的风云一无所知。在这片表象安宁的土地上，撒热血、抛头颅，我以为那是既遥远又荒谬的事。殊不知，水深火热处，正有人为了权益与公正，牺牲了自由，放弃了青春！

    带着厚厚的诗帖，带着懵懂和无知，我出席了那一场文学飨宴。诗人们、歌手们在台上吟着惊雷、歌着风雨，我静静坐在台下，以一个欣赏诗歌演绎者的身份。心中没有激情、没有感动，除了以掌声作为一个观众的回馈，这一场盛宴，带给我的只是雁过不留痕的淡然。如今想起，不禁汗颜，为自己的无知。那一年，我21岁，烟雨风云，离我甚远、甚远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 19年后，我同样怀着欣赏诗歌演绎的心情，来到韩江学院的礼堂。冷气很冷，外头飘着绵绵细雨，我有几度还抖着身子。有人说，少了游川，动地吟不再地动山摇。我依稀记得，他在19年前朗着“我看见五百万张口，大大小小张张合合喋喋不休，却听不到一点声音”的激动。虽然当时我并无法体会他激动的理由，然而，印象还是有的。而今，我只是带着难得有机会出席文学盛宴的心情，以及对年轻岁月的缅怀，踏入韩江礼堂。 

    可是啊，当看着舞者神情肃穆悲切地在台上以丰富的肢体语言缅怀着游川，听着歌手以充满感情的歌声幽幽地唱出诗人的心情，听着诗人时而激动时而悲愤地述说着对家国的关怀、对现实的不满……我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。我突然感觉到，我的内心是滚烫的，我的血液是翻腾的，我的喉头好几次哽咽着，我的眼眶好几次湿润着！早已过了热血年代的我，好久好久没有如此激动过，为了曾经我以为与我相隔遥远的那一些事。

这一晚，全场观众倾听着、思考着，时而因诗人的小把戏而笑着，我，也一样。可是，笑过之后，心头却有一点炙痛。听着欣彦幽幽地轻唱着“这片大好河山，月如，我们是多么钟爱 / 游子的故乡、种籽的土地 / 不论是现实中或睡梦里，都与思念和生死，关系紧密……”，再配合着吕育陶悲情地朗着“十八年来，小小的阴影，仍盘踞心中 / 不仅挥之不去，且不断地成长，似要吞噬这片美丽土地的上空……”，我热了眼眶。19年后的这一个寒冷的夜晚，我，终于读懂了动地吟。

    我，和许多人一样，都是热爱着这片土地的，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，想必也是我们选择死于斯的土地。我们只想以爱来浇灌这片美丽的沃土，绝对不想以仇恨的血浆来污染她、毁灭她！就像爱一个人未必要把“我爱你”挂在嘴边一样，我们拙于言辞，却不能判断我们的爱不比那些紧握拳头、激昂高喊的人的爱来得浅。我们安分地生活着，为家人、为未来打拼着，为更美好的家国默默耕耘着……

    可是，罪案频生、贪污滥权、金钱政治、百物腾涨、内安法令……我年轻的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学生生长在这样的年代，我年幼的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女儿生长在这样的年代。我尚未处于日薄西山之龄，不能对一切视之不见，听之不闻，却又无可奈何。很多时候，只能一面读着报导，一面悲愤填膺。最后，终于还是放下拳头，掩饰内心汹涌的暗流，继续站在学生面前小心翼翼地谈论着国事。

    19年后的这一个晚上，我坐在座无虚席却无法温暖起来的冷气礼堂内，心情随着台上的诗人、歌手、舞者起伏着、汹涌着、澎湃着，偶一回头，看见我那不谙世事的女儿，正无聊得借用手机微弱的光，翻阅着《小叮当》，心中突然一阵黯然：我，可以许她一个怎样的未来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 幼婷稿于2008年10月15日晚 

    多久没有抬头仰望那蔚蓝辽阔的穹苍了？多久没有翘首遥观那满天星斗的夜空了？

    这一刻，不管你是坐着、躺着，还是走着、跑着，就抬起头来，看看那隐藏着无数星球的天空吧！

    也许，会有盘旋的孤雁或成群的候鸟划空而过，也许流星正努力释放其最后的光彩，也许星群正默默守候着一轮明月……

    这一刻，放下你手中的课本，搁下你耳边的手机，离开热闹的电视屏幕……只是静静地望着天。如果阳光太强，就带上超酷的墨镜吧！只是那样地望着天，什么也不想，什么也不做。

    你，发现到了吗？

    天空，竟然如此广袤。她，能将大地拥抱在怀中，也必能坦然地张开双臂环抱着你。只因，她叫天空，世上最海量的名字！

    那一片天，今天开始，为你开了一扇门，以和风轻吻你，以小雨滋润你，以阳光温暖你，让你可以无所畏惧地展翅翱翔……

    我，愿意成为夜空中的北斗星，永远驻守在你看得到的地方，即使不能为你引航，也想为你撒下满天祝福的星光……

不管你是凯旋而归或折翼而返，我都以你为傲！

幼婷师稿于2008年10月14日晚

    还记得我在教《孟子》时，曾说过“挟泰山以超北海”以及“为长者折枝”的故事吗？前者为“不能”，后者为“不为”。这是我在改完最后一张华文考卷之际，最想告诉你们的一番话。 

    我曾经教过只有9只小猫的班，也曾教过人数多达58人的班。42个学生，说多不多，说少不少。学生素质参差不齐，是必然的现象，我坦然接受。总是期望：不喜欢华文的，在离开日新后，还会记得课堂上某些动听的历史故事；喜欢华文的，会因此而选择步我后尘，进入中文系；至于华文水平差的，也会在我的指导下，稍有长进。这算是每个为人师者微小的心愿吧！

    非“名校”出身的我，绝对可以接受偶尔考试不及格，尤其是上了先修班，要科科成绩标青，绝非易事。要读的太多，要懂的太难，加上课程繁多、时间紧迫，因此，每一个升上先修班的学生都要有心理准备，接受人生中第一次低于要求水平线的分数。也许，有人会伤心，有人会惭愧，有人会失望，还是……一脸的不在乎？ 

    不管你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选读华文，作为一个老师，我只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能认真学习，尽力而为，这是身为学生的责任，也是一纸文凭的唯一捷径。永远不要以“不能”作为借口，也要永远屏弃“不为”的劣性。走在求学这条路上，即使资质不如人，也应勇于尝试、努力不懈，最终即使失败了，也问心无愧。最怕的还是连“不能”的借口都省了起来，连1%的努力也不肯付出，枯坐考场3小时，浪费的何止是宝贵的时光，更是无价的青春及人生啊！要在一个学生的答案卷上画下一个“O”，心头酸酸的。是自己教导无方，还是学生资质太差？这两者至少可以对症下药，如果要我以“学生根本不想努力”作为交待的理由，我真要感到悲哀！十数年的教育，竟然将一个学生拖入“放弃”的深渊里，是不是该对我国的教育制度提出控诉呢？

          我不想在此探讨大课题，也没有责怪学生之意，只是希望接过华文答案卷的你们，可以深思自己无法及格的理由是什么？只有知道病因，才能寻医就诊啊！ 

幼婷师稿于2008年10月14日傍晚